Friday, July 09, 2004

出家啰!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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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拜八十八佛

礼拜八十八佛是师父交待下来,每天都要做的功课。每天自修的时段有三段,师父虽然知道我和觉来师学过坐禅,但要我们在最初的三天先拜佛,忏悔业障。之后要拜佛或坐禅,完全随我们。

教我们拜八十八佛的是觉田师,一个出家超过一年的十八岁沙弥。拜佛的过程完全是念出“南无〈佛号〉”并“跪上跪下”。每念出一声不同的佛号,就以北传的方式顶礼一次。

很多次偷偷计时,知道顶礼八十八佛,并念完忏悔及回向文,需要花大约半小时的时间。这半小时其实是一个考验。我们年轻,所以还有应付整个仪式的体力。但要完成这冗长的过程,耐心和意志力绝对不可少。

也发现了我们之所以可以每次都很顺利地完成礼拜,是因为我们每次都不是独自一个人在做。虽然每次顶几十个礼后都会满身大汗,虽然觉来师的袈裟总能“不负众望”地每拜几次就往下掉,虽然有时会跪得膝盖发痛,但是知道“有人和我一起做”,怎样也都会坚持到底。

睡觉

这竟然是出家生活的一大部分。每天晚上约十一点上床,早上 5:30 起来 -- 这就有了约六小时的睡眠。早课和早餐后,又可以从 7:00 睡到 8:30 。 再来就是午餐后的 12点到2:30。算起来每天的睡眠时间不下十小时。

刚到法雨精舍的前几天,很听话地“睡足”被安排予的睡眠时间。直到某天听到师父提起不久前有个师兄来精舍出家一个月,拼命争取时间拜佛静坐,因为觉得一个月的修行时间太短……于是心生惭愧,开始缩短早午餐后的睡眠时间,以让自己有多些时间来静坐。

出坡劳作

除在八关斋戒期间,法雨精舍并不施行 “过午不食”。想自命清高,要求师父 “开恩”,让我们守过午不食戒,但在第一天的出坡劳作后,就发现到这很难办到。

可能是根据北传的 “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”的传统,精舍的所有住众每天都需参与至少一个半小时的劳作。所谓“劳作”,可以是打扫佛殿或精舍,或帮忙种花,或清理水沟。只要是对精舍有贡献的,都包括在“劳作”的范围以内。

感觉上师父和精舍的师兄弟们不是对我们太客气,就是对我们太好。我和觉来师一般都只会被叫去扫扫地、抹抹地,不然就是 “意思意思” 拿块布抹抹玻璃门或铁门。和其他师兄弟们做的工作,如搬花盆、锄草、挖地等等比起来,我们的算是“娘儿们活”。

在做完我们的“娘儿们活”后,通常我们会自愿再帮帮其他师兄弟。劳作一个半小时候,肚子很自然地会开始饿。于是乎……

叫我怎么过午不食?

早课晚课

每天的早课于早上六点开始,晚课则是在下午四点。唯一例外的是在初一十五。因为这两天要诵的经文比平时多,所以早课会提早在5:15开始。念诵的经咒包括“典型”的大悲咒、心经和十小咒;晚课以单日或双日而定,念诵八十八佛名或弥陀经加其它的经文和咒。

早晚课都一般都是由觉辉师(精舍内最年轻的比丘)或觉田师(那个短期出家超过一年半的十八岁沙弥)带领;通常觉意师会击鼓或敲木鱼。向来都只有我们“自己人”参与早晚课,所以虽然师兄弟们都尽量保持气氛庄严,但顽皮不安定的觉田师总会嘻嘻哈哈地为早晚课开场。

某一次的早课让我们的觉来师差一点失态大笑。没记错的话,当时带领的应该是觉田师。不知道为什么,一开始鼓声、木鱼声和诵经的节奏就完全配合不来,搞到大家不晓得怎么开始,全场不知所措,你看我我看你地笑。

到了离开前的几天,了解到师兄弟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精舍内,但共修的机会其实不多。于是开始很珍惜一起做早晚课的时间,每次都很拼命地使力念诵,尽量全情参与早晚课。

自修

师父要我和觉来师在到精舍后的三天内,每天礼拜八十八佛,做忏悔,并允许我们在三天后要静坐或要拜佛,由我们决定。我和觉来师竟都觉得八十八佛是“越拜越过瘾”,所以就算是师父“特赦”我们在第二天后就可以选择不再拜佛了,我们都依然每天“跪上跪下”,礼拜八十八佛,忏悔业障。

往往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静坐。老实说佛殿不是静坐的好地方。它要不是下午太热,就是晚上太多蚊子。我倒发现我们的睡房既静又凉,又没有蚊子,其实更适合静坐。只是师父说不能在自修时间呆在房间……

在离开精舍的前一天,发觉我最怀念的自修时间,竟然是傍晚的那段和其他师兄弟们在图书馆阅读的时段。很难解释为什么,但是离开前给我“画面感”最强的,就是那个时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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